脫貧摘帽進入倒計時,沖刺的戰鼓再次擂響。初秋的西疇大地,“脫貧摘帽百日攻堅行動”全面展開,全縣各族干部群眾充滿豪氣和底氣。
在西疇,沒有什麼“不可能”,沒有什麼“干不了”。
仿佛北回歸線“黃金十字帶”的陽光集聚著一種超強的熱能,或許久經石漠化磨礪的生命更加渴望綠色的滋養,西疇人在艱難困苦中奮起,用比岩石堅硬的意志和力量,創造了敢教石漠變綠洲的奇跡,即將向沉重的貧困歷史告別。
這是改天換地的壯舉,一部感天動地的史詩。
揚志氣托起精神高地
“等不是辦法,干才有希望!”面對石漠化的吞噬和生存困境的考驗,西疇人沒有等待、退縮和低頭。他們自強不息,意志如磐,奮起向命運挑戰,向貧困宣戰,用挺直的脊梁托起一片精神高地,用艱苦奮斗點燃希望之光。
“山大石頭多,出門就爬坡,隻見石頭不見土,玉米長在石窩窩,春種一大片,秋收一小籮。”一首久傳的民謠,道出西疇人的困境與愁苦。
人均僅有缺水少土的0.78畝地,“石旮旯裡刨飯吃”的窮日子,伴隨著生態加劇惡化的重壓。上世紀90年代,一位外國地質專家實地踏勘考察后得出這樣的結論:“這是一個人類基本喪失生存條件的地方。”
西疇地處滇東南的文山壯族苗族自治州,北回歸線直穿縣城橫貫全境。全縣1506平方公裡的國土面積中99.9%屬於山區,裸露、半裸露的喀斯特山區佔75.4%,是全國石漠化程度最嚴重的地區之一,被列為國家實施石漠化治理重點的一個貧困縣。
面對山大石頭多、人多耕地少、石漠化程度深、水土流失嚴重的生存發展困境,26萬西疇人民不悲觀、不埋怨、不放棄,用熱血汗水與石漠抗爭,挺起脊梁向貧困宣戰。
一聲巨響,大山震顫,回聲如雷。
1990年12月3日,王廷位、劉登榮等基層黨員干部帶領蚌谷鄉木者村300多名群眾,在亂石叢生的“摸石谷”點燃了炸石造地的第一炮。
這一炮,點燃了“等不是辦法,干才有希望”的精神之光。
木者是一個藏在山窩裡、貼在石壁上的村庄,找不到一塊大過1畝的平地,村民靠石縫中稀稀疏疏種出的那點玉米根本填不飽肚子。苦戰105天,他們用鏨子、鐵錘、鐵钎、鋤頭,在石旮旯裡開墾出了600多畝保土、保水、保肥的台地,當年就種上雜交玉米,產量竟是以前的4倍,家家戶戶堆滿金燦燦的玉米,有的人家的房梁都被大串大串的玉米棒子墜斷了,常年拎著口袋四處借糧出了名的“口袋村”,搖身一變成了賣糧村。
炸石造地並非想象中那麼容易。劉登榮掰著手指頭算了這麼一筆賬:造1畝地,最少要翻動石頭200個立方米,回填20個立方米的泥土,投工200多個,投資800來元。沒有炸藥時,就採取最原始的辦法,火烤水淋讓石頭裂開﹔搬挖掉的石頭,如果用汽車運的話要拉幾百車﹔從別處運來背來回填的泥土,可以堆成一座小山丘。
為了不再靠天吃飯、坐等受窮,西疇各族干部群眾迎難而上,堅持把石漠化治理作為攻堅戰來打。
地上沒有路,劈山開道﹔山上沒有樹,封山造林﹔生火沒有柴,建沼氣池﹔家中無照明,架線通電﹔屋裡沒糧食,搬石造地……
干勁一鄉比一鄉高,信心一村比一村足,決心一戶比一戶大,不改變貧困面貌誓不罷休。
當年在木者村炸響第一炮的王廷位,如今已是75歲的老人,在縣政協副主席的崗位上退休回來后,仍然和村裡的鄉親打成一片。聽著他爽朗的聲音、跟著他穩健的腳步在摸石谷參觀,看到的盡是一片片郁郁蔥蔥的玉米和山林,昔日荒涼的亂石灘永遠定格在老照片中。在村委會,與老王的幾位老伙伴攀談,他們有的是老黨員,有的擔任過村干部,與王廷位一樣一個比一個硬朗。“老了也閑不住,每天都下地干活,還可以當全勞力使!”老人們堅毅的神情、不變的血性,儼然一尊尊石刻的雕像。
從提出“30年綠化西疇大地”目標開始,西疇干部群眾淬煉和激發出來的精氣神堅挺如山。主動干、自己干,他們就是如此不屈不撓﹔苦在前、沖在前,他們就是這般鐵骨錚錚。
堅守荒山禿嶺30年,開辟出200多畝藥材基地的程敦儒,最大的心願就是“讓這一片山都綠起來,讓周圍群眾都富起來”﹔在雞街鄉下壩村山坡上建起千畝連片火龍果基地的駱劍,一門心思帶領鄉親們過上紅紅火火的日子﹔拉孩村黨總支書記劉丕榮,放棄在外當老板,回鄉帶領群眾共同致富﹔大錫板村委會副主任牟秀才,沖鋒陷陣戰斗在脫貧攻堅第一線,直到生命最后一刻……
用血汗澆灌的種子,哪怕在荒瘠的亂石堆裡也會生根發芽,長出片片新綠﹔用雙手在茫茫石漠上開辟的新路,總會給人帶來美好的向往,一路洒滿陽光。
時光在鏖戰中流逝,奇跡在創造中誕生。全縣共治理石漠化140多平方公裡,建成“三保”台地10多萬畝,全縣的土地復種指數高達300%,森林覆蓋率從25.2%提高到53.3%。最讓人震撼的數字,莫過於搬石造地壘成的石埂,加起來長達5萬多公裡,連起來可繞地球一周以上!
“西疇精神熔鑄著自強不息的精神品質、勤勞肯干的實踐品質、敢為人先的擔當精神、艱苦奮斗的拼搏精神、以民為本的人民情懷。”文山州委書記童志雲認為,西疇精神具有很高的價值,決戰脫貧攻堅、決勝全面小康尤其需要大力發揚這種精神。
正是憑著這種精神,西疇人創造了石漠化治理的獨特模式,找到打贏脫貧攻堅戰的成功路子:從炸石造地轉向綜合整治,實施“六子登科”石漠化綜合治理﹔從以小水窖建設為主轉向“五小水利”工程建設,採取引、建、蓄、管、活的“五龍治水”﹔從修路保通轉向路面提檔升級,實行群眾主動、精神鼓動、干部帶動、黨政推動的“四輪驅動”﹔從單一溫飽村、小康村轉向美麗鄉村,推行宜居、宜游、宜業“三宜”新村建設……最近5年來,全縣GDP年均增長12%,農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年均增長15%,榮獲全國綠化先進縣、全國民族團結進步模范縣、全國科普示范縣、全國計生工作先進縣等稱號,奮進中的西疇喜報連連、戰果累累。
這是艱苦奮斗的豐厚報酬,是精神高地上綿延不絕的回響。
靠苦干甩掉貧困帽子
“搬家不如搬石頭,苦熬不如苦干!”這裡有一雙雙能扛起巨石的鐵肩,有一個個埋頭開山辟路的“愚公”,有含辛茹苦的“獨臂戰士”,有身患癌症帶領村民苦干的“女強人”,西疇人民在石漠上用血汗書寫出感天動地的人間傳奇。
石漠化,是喀斯特地貌形成的一種荒漠化生態現象,被稱為可怕的“地球癌症”。
在石漠化地區,極易發生山洪、滑坡、泥石流,水土嚴重流失造成了山窮、水枯、林衰、土瘦,漸漸吞噬的是綠色生命,頻頻亮起的是生存紅燈。
面對貧瘠多難的血脈故土,西疇人民決不低頭讓步,他們最不缺乏的,就是不甘窮困的氣質和逢山開路的干勁。
群山起伏、亂石林立,全縣9個鄉鎮多數村寨通往外界的唯一出路,便是纏繞在懸崖峭壁上的崎嶇山路,它就像一條繩索,死死捆住了人們跋涉的腿腳。
打開山路走出大山,維系著大山深處鄉親們脫貧致富的熱切夢想。在開山劈石修公路的過程中,西疇人民不畏艱辛、不惜代價,一個個故事感人至深、催人淚下。
雞街鄉中寨村委會的肖家塘村,是一個“通訊基本靠吼、交通基本靠走”的深山村落,農戶紛紛舉家出走,隻剩下4戶人家。
2006年7月,村裡唯一的共產黨員侯壽高,與另外3家村民姚仕斌、鄧招財、姚光金咬牙盟誓,決意自己修路。他們每天早上8點出工,晚上7點收工,家裡人輪流送中午飯,堅持6年之久,硬是在大山深處開鑿出了一條5公裡長的進村公路。
開鑿這樣一條道路,靠的就是4個人4雙手,一根鋼钎一把鐵錘。打炮眼炸岩石,砸大石搬小石,翻懸崖越峭壁,邊勘探邊施工,就像螞蟻搬家一般,從嚴冬到盛夏,從日出到日落,炮聲錘聲終年不斷,他們被大家稱為“肖家塘四愚公”。
“也不曉得哪天能修通,隻知道一直干下去,總有一天能干成!”
為了修路,他們幾乎傾其所有,每家至今都還背著借貸款。鄧招財的一個手指被石頭砸斷致殘﹔姚仕斌帶病堅持修路積勞成疾,路未修通就離開了人世﹔年紀最大的姚光金是個殘疾人,但每天工地上都少不了他瘦弱佝僂的身影。
“山路打通,脫貧致富的路子就打開了。”侯壽高和媳婦在州府文山城開了一家小餐館,用的豬肉、雞肉都是從老家村子裡運來的,每年能賺10多萬塊錢。見到夫婦倆,他們正忙著招待從附近建筑工地上趕來吃午飯的農民工,飯桌邊坐滿了人。“村裡人接二連三走出大山打工創業,每個人都闖出了小天地,娃娃們一個個都出來讀書,我兒子馬上也要去讀職高,他們肯定會更有奔頭。” 凝望著牆上那張“四愚公”搬石修路的大照片,侯壽高很有成就感。
在“地無三尺平,滴水三分銀”的西洒鎮岩頭村,因山高坡陡不通路,村裡的姑娘都外嫁他鄉,娶進家的媳婦也留不住。出村下山的那條羊腸小道上,村民抬豬出去賣時,豬曾滑落摔死﹔趕牛出山時,牛曾滾落山崖﹔往來這條路挑水吃,一趟得幾個鐘頭。
然而,要在懸崖峭壁之上開山鑿路談何容易。就在村小組長李華明准備組織大家修路時,有人和他打賭:你要是能把這條路修通,我拿手板心煎蛋給你吃!
李華明偏偏不信這個邪。挨家挨戶動員籌集到部分資金后,他帶領村裡的14人舉起鐵錘、揮動鐵锨干了起來。
歷經12年的執著苦干,揮洒無盡汗水淚水。村民李光祥為了掙錢償還修路借債外出安徽打工,右臂不幸被機器絞斷,可他把廠裡補償給他的醫藥費都用在了修路上,回來后又成為工地上的“獨臂戰士”。簡易路打通后,在縣裡的補助支持下,鄉親們接著投工投勞,一條2.4公裡的通暢水泥公路終於從幻境變成了現實。做夢都笑醒的,何止是一個李華明。
走進岩頭村,道路旁高聳的峭壁上鐫刻著兩個鮮紅大字——“實干”。“我們靠的就是這兩個字,認定的就是一條路,帶領鄉親脫貧致富跟黨走!”年過六旬的李華明依然風風火火,他正在同雲南萬康農業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一起實地踏勘,商定在村裡建設萬隻烏骨雞養殖基地和500頭生豬代養點。信心滿滿的李華明說,他會再加一把勁,帶領大家打通致富道路上的“最后一公裡”。
提起“叫雀”“女強人”謝成芬,鄉親們無人不夸。
謝成芬是蚌谷鄉海子壩村的共產黨員、村民小組長。為了改造晴通雨阻的進村道路,她帶頭苦干實干,動員大家集資投勞,到處奔走爭取支持。就在工程熱火朝天推進的時候,謝成芬身體卻出現異常,她獨自一人悄悄去醫院做了個檢查,結果被診斷為乳腺癌中晚期,醫生告訴她可能隻有半年的生命時光。
住院治療才10多天,異常堅強的謝成芬不顧醫生勸阻,急匆匆地趕回村裡,一邊自己尋醫服藥一邊接著帶領大家苦干,直到昏倒在工地,她的家人和鄉親們才知道她的病情。
“那段時間,汗水淚水伴著藥水一起喝,我就是要爭這口氣,讓鄉親們不再受苦受窮。”回想過往時光,謝成芬情不自禁。在她帶病上陣的日子裡,她年邁的公公每天都提著土罐子到工地給她送藥﹔懂事的兒子為了減輕母親的負擔,初中畢業就出去打工﹔送女兒到昆明上大學報到那天,當女兒擔心交了學費媽媽的醫藥費怎麼辦時,母女倆在校園抱頭痛哭。她說總也忘不了那一幕——鋪路車在前面鋪水泥,村裡的老人們拄著拐杖一路攆著走:“看一眼光滑的水泥路,死也瞑目了!”
2010年7月,全長8.8公裡的水泥路終於建成通車,全村人高興得像過年。難以置信的是,謝成芬不但沒有被病魔擊倒,身上的癌細胞竟然漸漸鈣化,她說這是信念和關愛創造的奇跡,鄉親們則異口同聲說好人有好報。最近幾年,謝成芬與在文山城工作的女兒住在一起,可她根本閑不住,一心牽挂著村裡的鄉親們,決定回去繼續帶著他們一起干。
在西疇,這樣的故事不勝枚舉:董馬鄉張家老林村張行武一家3口人兩年修通一條2.2公裡進村道路,法斗鄉羊趕馬村伍光發獨自開挖出一條1.2公裡的進村道路,劉家塘村的群眾硬生生打通一條隧洞方便村民出行……
就是憑著這樣的苦干和硬拼,西疇縣共挖通進村道路3000多公裡,鄉村公路是全省平均公路密度的3倍以上,所有鄉鎮均實現了路面硬化,村委會通公路率達100%,自然村通公路率達99.3%。
西疇的路,是一條極不平凡的路。它分明記載著西疇人沉重的歲月瘢痕,忠實見証著西疇人苦干實干的擔當作為,生動展示著西疇人奮發前行的壯志豪情。
用創造擁抱美好家園
“不等不靠不懈怠,苦干實干加油干!”苦干實干獲得新生,攻堅克難帶來滄桑巨變,奮斗創造逐夢美好未來。站在新的起點上,具有光榮傳統的西疇人民不忘初心、本色不改,向著新時代的目標邁開更加堅定自信的腳步。
蒼翠欲滴的樹木、豐收在望的庄稼、碩果滿枝的林地、美麗宜居的鄉村……在西疇滿眼翠綠的大地上穿行,很難與記憶中荒涼的石漠化景象鏈接。
石漠上走出來的西疇人,對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,有著特別深切的感悟和共鳴。
從木者村打響第一炮開始,西疇人民一直沒有停歇過改天換地的腳步,在石漠化綜合治理進程中探索出了成功模式,昔日的石漠荒山正在變成綠色生態家園。
進入蚌谷鄉長箐中低產田地改造示范項目區,一幅地成方、路成網、池相連的新美圖畫躍然眼前。8年前,這片剛被喚醒的石漠再次復蘇,男的拿起電鑽、開來挖掘機,女的挑起扁擔、背起竹簍,對5450畝旱地全面改造,讓昔日“跑土、跑水、跑肥”的“三跑地”變成了賞心悅目的綠色沃土。
一排排整齊的石埂錯落有致,一條條蜿蜒的公路如絲如帶,一片片茂密的獼猴桃林果繁葉茂,一個個牢固的蓄水池散落田間地頭……沿著美觀的環山棧道登上山頂的“逐夢亭”,興街鎮三光石漠化綜合治理片區更是美不勝收,讓人驚嘆。
“過去我家的4畝多石旮旯地,變成了60多畝台地,去年光出租18畝土地就有2萬多塊錢的收入。”談起石漠化綜合治理和土地流轉帶來的好處,三光空山村小組的李有能喜滋滋的。
因“樹木砍光、水土流光、姑娘跑光”而得名的三光村,居住著750戶人家,是典型的多民族聚居且極度貧困的石漠化地區。被列為綜合治理示范區后,不論春夏秋冬,男女老少齊上陣,經過3年的努力,共治理小流域面積2.45萬畝,整治土地9500畝,建設林業生態工程1.5萬畝,新建“五小水利”工程,實施整村推進、扶貧安居、易地搬遷等項目,農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加到6920元,實現了“山上綠起來、水土留下來、姑娘嫁進來”的美麗蝶變。
單一的治理模式,僅僅解決了群眾的溫飽問題。實施“山、水、林、田、路、村”綜合治理,走綠色生態發展之路,將三光片區打造成“森林廣覆蓋,水土能保持、農業有特色,民族更團結”為一體的綠色生態綜合示范區,發揮出的是更大的效益和效應。具有標志意義的三光村,如今成了一個魅力獨特的景區,嶄新的西疇縣石漠化治理展覽館就坐落在這裡。
“小康是干出來的,不是等靠要來的。”興街鎮江龍村黨支部委員劉超仁,從教師崗位上退休回家后,帶領群眾因地制宜苦干實干,把昔日“山頭無帽子、山腰拉肚子、山腳蓋被子,村中無池子、喝水靠擔子,吃糧靠返銷、用錢靠賒借”的貧困村,變成了遠近聞名的生態村、富裕村、文明村。
在綜合治理和小康村建設過程中,江龍村的生態環境、生產生活條件和村容村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。全村森林覆蓋率由32%提高到80.4%,發展“一村一品”增收產業,單靠引進種植優質柑橘一項,每年就創收上百萬元,加上運輸、生豬養殖和外出務工等,全村人均純收入超過1萬元。村民們自籌資金鋪筑進村入戶水泥路,安裝路燈,建蓋活動室,建設村內花園。為強化大家的環保意識,村裡堅持實行每人每天拿出5分錢來搞公共衛生、成立首個村級“關工委”教育培養下一代等新鮮事,也是出自這個村子。
江龍村是西疇縣石漠化治理和美麗鄉村建設中的一枝奇葩。由江龍村遍及整個三光片區,“六子登科”工程建設全面展開:“山頂戴帽子”,實施生態修復工程﹔“山腰系帶子”,發展經濟林產業﹔“山腳搭台子”,打造“三保”台地和“石漠梯田”﹔“平地鋪毯子”,實施農田高效節水灌溉示范改造和土地流轉﹔“村村建池子”,開展“五小水利”工程建設﹔“村庄移位子”,實施易地搬遷,推進一村一品牌、一村一景觀、一村一文化美麗宜居鄉村建設。在江龍、三光等樣板的輻射帶動下,“美麗西疇·幸福家園”建設四面鋪展,美麗鄉村之花競相綻放。
為什麼總有一種崇高信念在堅守,總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在凝聚,總有一種奮搏的精神在延續?一直盤桓腦際的追問,其實不難找到確定的答案。
興街鎮岔河村口,一面3米來高的牆壁格外引人注目,牆上展示著1955年毛主席《一個混亂的合作社整頓好了》的308字批示。當年,壯族農村婦女儂惠蓮帶頭創辦“互助組”,后來成長為全國首位壯族女縣長。東升合作社在各級黨組織的重視和關心支持下整頓好后,得到毛主席的親筆批示,並編入《中國農村的社會主義高潮》一書,讓西疇成為全國農業合作化運動的典范。靠執著的向往追求,靠不懈的奮斗創造,今天的岔河和西疇更多的鄉村,正在展示出更加奪目的光彩。
西疇的發展巨變絕非偶然。革命老區的紅色基因在這裡深耕厚植,堅定不移跟黨走的堅定信念在這裡落地生根,自強不息艱苦奮斗的精神在這裡薪火相傳。於是,融入血液的本色歷久彌新,石漠中孕育的綠色生命生生不息,幸福美好的家園漸行漸近。
燈火闌珊,夜晚的西疇縣城並不寧靜,街道的排水排污管網改造工程正在加緊施工。忙碌了一天的縣委書記蔣俊,特意帶領我們去看看新建的學校和教育園區。
西疇土地資源稀缺,縣城並不大,各類建筑也不顯眼,可坐落在東北地段的縣一中卻煥然一新、十分氣派。從巍峨的“西”字型大門進去,教學樓高大規整,各類設施齊全,體育場寬闊美觀,在校生達3800多人。縣城西南的教育園區也讓人眼前一亮,裡面集中有序地布局了縣職業高級中學、城關中學、民辦學校、幼兒園等,可容納8000多人。佔地639畝、投入7億多元,把縣城可開發利用的土地資源的一半多用於建學校,教育投資是縣級財政收入的三四倍,這無疑是西疇的又一大手筆。
“建設美麗家園,不僅要夯實筑牢生態環境基礎,更要涵養提升教育,這樣才能實現永續發展,造福子孫后代。”蔣俊抬頭,目光投向深邃的星空。
北回歸線上的太陽每天都在升起,輝映著這片生機勃勃的高原喀斯特綠洲﹔
西疇人民苦干實干開辟出來的希望之路,向著新時代更加幸福美好的夢想延伸……